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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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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4 15:16 来自安徽 阜阳
那时侯生产队刚刚解散,原本属于集体的田地都按人口分到各家各户手里,一起被分下去的还有集体的荒坡,野塘,树木,农具,牲口,甚至原本是生产队养牲口的泥巴房也都按归属地分到了社员手中。大家全都从原本的集体劳动领工分吃大锅饭一下子成了个体户,像从一场梦中醒来看到另一个新世界似的,大家伙一下子觉得日子似乎就给有了希望有了奔头一样,家家从此开始了在自家的承包地精耕细作,起早摸黑的生活。

刚刚分田到户,做父母的真的很辛苦,田地多孩子多。为了庄稼能有个好收成,做父母的风雨无阻,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忙活,常常是忙得顾不上家中的孩子。村里每个家庭差不多都有两到三个孩子,多的还有十个八个兄弟姐妹的。放到今天是不敢想的事情,但在那个年月真的正常不过了。孩子多的原因依照我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大都是生产队时期的成果。分田到户以后,家家户户整天忙着搞生产,家里地里一大摊子事,每天都忙的疲惫不堪,再加上计划生育的政策也下来了抓的很严,所以那种举目一大家子十多口人的现象才慢慢地降下来了。

孩子多了负担当然就重了,那个时侯的农民除了土里刨食没有别的办法。孩子们穿的都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老大的衣服小了给老二穿,老二穿着又小了再给老三穿,没有什么谁笑话谁,大家生活都差不多。吃饭了家家户户都端着饭碗坐在路边上,你吃你煮好的大红芋,他吃他蒸的窝窝头,边吃边唠嗑,倒也是其乐融融。

虽说当时农村的生活条件很差,但对于众多的孩子们来说却一点问题没有。物质虽然匮乏但精神方面一个个都欢乐的很。可玩的东西和游戏太多了,白天就是玩敲马嘎、推铁环,砸钢鋺,摔泥碗,插大方……到了吃了晚饭把饭碗一推又都跑到外面的月亮地里玩起来了。那个时候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照到的地方都是明亮的给白天一样。男孩女孩都在一堆玩,有玩老鹰抓小鸡的,有玩躲猫猫的,有跳绳踢毽子的,还有玩骑大马的……那个时候对于农村的孩子是真正的欢乐,老师布置的作业也不多,父母忙着地里的活也顾不上管他们,一放了学,把书包放家里就挎着竹筐拿把镰刀到沟边上割草,把割的草分给了家里的黄牛、山羊、兔子后就开始写老师布置的作业,嘁哩咔嚓地写完以后就到灶屋里找个剩馍吃,听外面小孩乱哩哇哇叫,心里像长草似的,把嘴里的红芋面锅巴使劲嚼嚼咽下去再从水缸里舀了碗凉水咕噜咕噜灌下去,就飞快地跑出去和大家会合了。

原先是生产队里的牲口屋被分给了如意家,他家就把秋收时从地里晒干拉回的玉米杆和芝麻秸秆堆在屋里头。有一扇木板钉的门,我们好多小孩常常会从门头上的缝隙里翻进屋里在柴火垛上玩。有一次,我们几个小孩在垛上玩够了以后又都先后从木板门上方翻了出去,我是最后一个翻的,手扒着门,头刚从门头上方的空隙里伸出去,突然就感觉到脖子上一凉,似乎是什么东西从门头上面的砖缝里掉下去了,当我很快地翻出去双脚落地,感觉脖子上的那东西蠕动起来了,我伸手就把它从脖子上抓下来了,旁边的狗蛋大喊一声:“是长虫!”
我傻傻地看着手里那条不断扭动身子吐着信子的长虫,大脑当时是一片空白,小高在旁边大喊:“快扔到地上,它要咬你啦。”
当我失魂落魄的把长虫扔到地上,看着它快速地从牲口屋的木板门下面又钻进去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开始害怕哇哇大哭起来。小伙伴帮我找回了在地里干活的母亲,娘把我抱在怀里揪着我的耳朵开始给我叫魂:“揪揪耳朵垂,俺儿不掉魂,揪揪耳朵垂,俺儿不掉魂……"可是没用我还是可着嗓子嗷嗷嗷叫的哭个不停。刚好俺大婶从旁边过听了这事以后说:“你这不行呀,小孩一直哭,别落下病根了,你也别费劲了,带孩子到庄东头找咱大爷看看吧,他对给小孩叫魂在行。"

娘与是拉着仍然哭哭啼啼的我到了庄东头找到了正坐在门口板凳上抽旱烟的老爷子。老爷子已经六七十岁了,已经花白满头,有着一张饱经风霜依然红润的脸庞,两只苍老却依旧看上去深邃明亮的眼睛,坐在板凳上的身体瘦削却板正精神。母亲把事情给他一说,老爷子说没事。把铜烟锅子往板凳角子上嗑嗑往腰上一别,然后抬头望天,日正中午,人影在脚下。与是就选一空旷地方用树棍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架,让我两脚分开面朝西方站在十字架上,老爷子慈祥的告诉我把眼睛闭上什么都别想,说也奇怪,开始还哭得抖个不停的我竟然渐渐的安静下来,就感觉老爷子围着我慢慢的转圈,手掌似挨着似不挨着我的头顶,嘴里也念念有词,正午的太阳底下我就感觉一股热气从头顶进入,从上至下流经四肢百骸,胸腔里也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感觉。昏昏欲睡的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就听见娘在说:“大爷这回真是有劳你了,孩子还小我真怕他被吓出个好歹来,我这就回去做饭,您老一会可要过去吃饭哈。”

跟着娘往家里走时,我忍不住回头,看见老爷子重又坐回门口的板凳上抽他的旱烟,中午的阳光透过老柳树枝叶的间隙在老人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烟锅里的烟丝一明一灭,他瘦削的身影就倒伏在他面前的脚底下。

时光荏苒多年以后当我回想幼时的那些往事,童年带给我的记忆仍然清晰和欢乐,对庄里这个会给人叫魂的老爷子仍感觉到他神秘而且伟大。听父亲说老爷子是会武术的,练的应该是大洪拳什么的,当时给我叫魂时从头顶进入的那股暖暖的气流应该是气功吧。不过,还是真的有效果,被蛇吓的那么很,经老爷子一出手,回到家以后我该吃吃该喝喝夜里也不做恶梦啥事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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